不是。

啊？

周崇觉得自己脑子都有点不够用了。

面前的场景还是人类能够理解的范畴吗？

他目光所及之处，其余人都点头，承认了面前女人的说法。

周崇：“..........”

难道是群体作案一起来骗他的？

但是这样做的目的呢？

周崇想不出来这样做除了戏耍他之外任何的原因，排除这些人是精神病的可能性，那最后的结果就是......

真的是面前这个小姑娘干的。

得到这个结论之后，周崇都觉得可能是自己脑子也有病了。

他在踏入这个院子之前，设想过无数种高人的形象，或是仙风道骨，或是冷傲孤僻，甚至可能是脾气暴躁的怪人。

就在刚刚看见女子的时候，他心里其实都是被震撼到的。

但现在事实告诉他，别急，事实其实更震撼。

竟然是一个还在玩泥巴的小娃娃？！

这让他这张老脸往哪搁？

这让他刚才那番话成了什么？笑话吗？

他努力组织了一下措辞。

“小姑娘，前几日你给吴管事的糕点可还有多余的？那糕点是你从何得来的？”

“还有一块呀。”柚柚笑眯眯地抛出鱼饵，“就是在都城的点心铺子买的呀，老爷爷你是也想吃吗？”

还有！

周崇瞬间激动起来：“在哪呢？”

柚柚看了眼侍卫长，后者不舍地从兜里掏出一个油纸包递了过去。

周崇下意识地低头看去。

那油纸包打开，里面赫然躺着已经碎成渣的糕点，早就看不清原本的形状，甚至都不知道过了这么多天还能不能吃。

周崇本该觉得嫌恶的。

他也确实没忍住露出了嫌弃的表情。

但是眉皱到一半忽然卡壳了似的，控制不住地嗅了嗅。

......等一下！

这股气味。

他忽然凑近了些。

因为距离近，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那糕点上散发出来的，那股令他周身都为之躁动的纯净气息。

这得是用多少灵丹妙药才能堆出来的功效啊！

他只是闻了一下都尚且如此。

要是吃了它......

周崇的眼中划过一丝渴望。

侍卫长却忽然收了手。

“......大长老？”

他的声音带着些许的惊恐。

侍卫长确实被吓到了，这不是什么云螭宫的大长老吗，看样子还是他们这地位很高的人，怎么看见一块碎成渣渣的糕点，表情比府里的旺财看到肉骨头还要凶恶啊？

这是什么难民营不给吃的吗？

还虐待老人？？

他还想说什么，周崇却忽然开口：“可否问问是都城的哪一家铺子？”

柚柚不记得了，她纯粹就是被香味勾过去就买了，哪还记得。

还是春雨告诉了他名字。

春雨现在还在状况外，以为这也是个馋的，在跟小郡主求安利呢。

她想说其实也没必要问，这种糕点不是都城西大街上一条街全都卖吗？没什么特殊的啊。

周崇在听到那家铺子的名字后，也意识到是自己想茬了。

确实只不过是一家普通的铺子。

他不得不被迫面对真相——

可能真的是面前的孩子特殊。

“多谢告知。”大长老平日里擅言辞，可面对现在这种荒谬的情况，也卡壳了。

“实不相瞒，此次前来，是为了那几个不成器的弟子。他们虽然有错在先，冒犯了小友，但毕竟罪不至死。如今他们身中奇毒，命悬一线，听说小友这里有解救之法.......可否出手救治几人？”

想到这他就来气！

他们不要他要啊！

一群不长眼睛的！

大长老一气之下都想直接不管他们了，但这么多人身后盘根错节的关系网，让他也没法直接弃之不顾。

更何况在寻他来的时候，他就给出过承诺。

而且......他也想看看面前这个孩子到底是怎么救人的。

也不知究竟是何等的灵丹妙药，掺进了糕点里都没失去功效。

柚柚还是笑眯眯的样子：“救人可以呀。”

周崇心中一喜，果然是个孩子，好忽悠。

然而下一秒，柚柚的话锋一转，笑得露出了两颗尖尖的小虎牙，像只狡猾的小狐狸。

“但是我有条件哦。”

“你说，在我能力范围之内的，都可以满足你。”

一个孩子还能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？

金银珠宝还是奇珍异玩，他们云螭宫都不缺，随便她挑就是了。

柚柚：“我要去议会玩。”

周崇：“可以。”

周崇：“...？等一下，去哪玩？”

周崇怀疑是不是自己也被迷障林影响了，现在还处于幻觉之中。

“议会呀。”柚柚理所当然地说道，“来的路上好多人都说想去议会诶，那里肯定很好玩！”

周崇嘴角抽搐了一下。

知道什么是议会吗！

那是云螭宫权力的中心，每一个重要的决策都要通过议会投票表决。

是再严肃不过的地方。

怎么到了这小丫头嘴里，就跟去逛庙会似的？

“小友，议会乃是重地，并非玩闹之所。”周崇耐着性子解释，试图感化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娃娃，“况且，议会之事，向来不是一人说了算的。凡有重大决议，需得几位长老共同商议，投票表决方可。”

“那就让他们投呗。”柚柚满不在乎地摆摆手，“反正也就是举个手的事。”

周崇噎了一下。